賀建奎的“基因編輯嬰兒” 震驚世界 被斥違背倫理道德[/caption] 週三的演講上,賀建奎稱為自己的實驗感到自豪,因為大眾難以想像實驗中的這對艾滋病夫婦多麼想要孕育新生命,他的實驗不僅給了家庭希望,更為中國乃至世界的艾滋病人帶去了曙光。我們尚且拋開賀研究的倫理道德層面不說,他的講話點出了一個問題,近年來,愛滋病在中國已成為了一個跨年齡、跨地域的全國性問題。

從艾滋病的跨年齡蔓延看中國人的性觀念變革

楊光(化名)是國內985高校的一名大三學生,成績優異,陽光開朗,不僅每年能拿到國家獎學金,更被評為學生會會長。也許是國內的大學環境太過寬鬆,欲望與激情在校園裏滋長蔓延。大三上學期,楊光通過社交網路,結識了一個好看的男孩,兩人形影不離,從戀愛發展到發生性關係。那年暑假,留校兼職的楊光突然上吐下瀉,高燒不退,輸液一周,不見好轉。他獨自去了一家校外的公益檢測室,結果是“兩條杠”,那張薄薄的化驗通知單仿佛“死亡通知書。”當晚,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2018年的夏天,我被診斷為愛滋病,我愛他,他卻讓我染了病。人生完了,我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知道我的病和染病的原因。 在中國,楊光一樣15至24歲青少年染艾的人數不在少數,已形成了龐大的體量。中國國家衛計委公佈的數據顯示,每年全國約有3000多例學生感染愛滋病,性傳播是感染愛滋病的主要原因,在青年學生中通過男男性傳播感染艾滋病的比例高達81.6%,形式非常嚴峻。 在傳統觀念裏,中國的老年人是艾滋病的絕緣體,體質漸弱的他們漸趨內向、被動和孤獨,但軀體力量的衰弱並不意味著性欲望的萎縮。 中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的工作人員反映,越來越多的老年人染上艾滋病,一份有關中國老年人性生活的報告顯示,60歲以上的中國男人染病率最高,這一群體的艾滋病人從2012年的8391例增長到2017年的19815例,五年內增長了136%。老年人染艾主要通過性傳播,而非血液傳播。 與大學校園內的同性性行為傳播不同,婚外性行為是老年人感染艾滋病的主要原因,配偶喪失性功能或喪偶,導致這一群體的性需求無法得到滿足,不少針對老年群體的“小樹林速食”、“街角速食”和“公園速食”出現,40至50歲婦女低價提供針對老年男性的色情服務。不論是在經濟條件較好的城市還是偏遠的山村,這種現象都存在,由於性保護措施欠缺,以及這一群體長期處在愛滋病預防知識普及的灰色地帶,導致艾滋病氾濫。 [caption id="attachment_24045" align="aligncenter" width="660"]
一位60歲的杭州老人表示自己染上愛滋病是因為伴侶在外發生了性行為[/caption] 我們對參與性交易的老年人不能單從倫理角度加以指責。 中國性學專家李銀河說:“中國正在發生靜悄悄的性革命,它不像西方的上街遊行容易辨識,但人們的行為、觀念的變革的確已經發生了。”艾滋病激增的數據或許就是現代中國人性觀念變化的最有力反映。 根據中國政府公佈的官方數據,截至今日,中國有超過820,000艾滋病毒感染者,毫無疑問,潘多拉魔盒已打開,艾滋病成為了全民性議題。

艾滋病與同性戀

艾滋病首次在中國大陸發現是在1982年,與艾滋病捆綁,暴露在大眾面前的還有中國的同性戀群體。世界上已有國家和地區將同性戀婚姻合法化,台灣的九合一選舉,同性戀議題被放在陽光下討論。中國同性戀群體的生存現狀和愛滋病在這一人群中的瘟疫式蔓延讓人擔憂。同性戀者在社會的任何圈層不可避免會承受壓力和流言蜚語,這讓我想到王小波《東宮西宮》中的同性戀員警小史,周邊人的不理解,“這樣的人不能當男人,也不能當女人看”的評論甚至讓他對自己的性別認知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情感無處歸屬,人格得不到尊重,仿佛被社會拋棄。 [caption id="attachment_24046" align="aligncenter" width="291"]
《東宮西宮》中的阿蘭和小史感歎愛得辛苦,自我性別認知混亂[/caption] BBC中文最近刊登了一篇同性戀者的自述。 納撒尼爾·霍爾(Nathaniel Hall)發生第一次性行為後,感染了艾滋病毒(HIV,又稱艾滋病毒)。那時他只有16歲, 當我拿到診斷時,我才剛剛17歲。我記得診所的工作人員對我非常友善。我回到家後決定走進臥室,把門關上,沒有對其他人說這件事。 看到診斷的感覺就像被巴士撞了,因為當我試著回憶的時候,那像是一種被重重撞擊的感覺,我記得我哭了。 [caption id="attachment_24048" align="aligncenter" width="624"]
青少年時期和近期的納撒尼爾•霍爾,“羞恥感”和“認不出自己”被霍爾在自述中反復提及[/caption] 那時不是艾滋病流行的時代,已經可以進行藥物治療,效果還不錯並且仍在不斷改善。但是我被告知還能活約37年,在那個年紀得知這個數字還是很難承受的一件事情。 我在大學獲得了一些諮詢和幫助,覺得情況還不錯,直到去年年底,我有點崩潰。 美國哈佛醫學院遺傳學教授喬治·丘奇(George Church)表示,“考慮到HIV對全球公共健康的威脅有擴大的趨勢,艾滋病成為全球性難題,目前依然沒有有效的解決辦法。世界上還有很多像納撒尼爾•霍爾一樣年少染病,一生被艾滋病糾纏的人。艾滋病已經成為了中國人不可回避的問題,然而面對快速增長的染病人群,一些法規仍不完善。艾滋病的治療,這些年已經逐漸取得進展,在醫學上人類已經能夠一定程度上有效控制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但艾滋病病毒攜帶者的治癒率仍然極低,當今社會依然是談艾色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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