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於紅色家庭的孔丹,一生都充滿傳奇色彩。

出身於紅色家庭的孔丹,曾是一個紅衛兵領袖,他奮起投身文革,父母卻在文革時慘遭迫害。孔丹在文革後考入研究院,後來成為光大集團總經理和中信集團董事長,他的一生,都充滿傳奇色彩。孔丹的前半生,是大部分中國知青曾面對過的經歷,而其後半生,也是很多人汲汲追求的。對於文革,他有深刻的反思,對於歷史,他有自己的判斷與評價,以至後來的商業經營,他都在書中一一道來。

傳記是對人生的總結,孔丹得到的人生總結和肯定是時任國家副主席習近平給的。

2010年12月24日,平安夜,中信集團董事長孔丹到了退休時刻,身在香港的他接到中組部電話,稱中央領導要與他談話。孔丹出任中信董事長時,由中組部部長賀國強找他談話,他以為退休時會有時任中組部部長的李源潮接見,沒有料到卻是習近平親自找談話。 習近平說:「你在中國改革開放的兩個窗口一一中信、光大多年,工作卓有成效。」孔丹接受訪問時感慨:「這個概括令我為之感動和欣慰。也使我想起,近平同志是很念舊的。」 [caption id="attachment_3776" align="aligncenter" width="500"]%e6%8e%92%e5%b7%a6%e8%b5%b7%ef%bc%9a%e5%ad%94%e5%8e%9f%e4%b9%8b%e5%ad%90%e5%ad%94%e4%b8%b9
習近平曾與孔丹一起合影[/caption] 2009年,習近平視察其父習仲勳當年落難的洛陽中信重機公司(原為洛陽礦山機械廠),孔丹前往接待。一見面,習近平對周圍的官員說:孔丹的母親和我父親在國務院是同事。孔丹趕忙應答,哪是同事,習仲勳同志是副總理兼秘書長,我母親只是副秘書長,是下級。習笑言,那也是同事啊。 習近平那次還專門會見了其父當年的工友,「情辭懇切地感謝那些在習仲勳同志落難時予以關愛幫助過的白髮蒼蒼的老人們,令人感到十分溫暖。」這一段故事,在孔丹新近出版的《孔丹口述──難得本色任天然》一書中作了詳盡描述。 孔丹是「紅二代」,幾乎所有的中國「紅二代」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文革歷史,這些伴隨著共和國成長的紅色接班人,也在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中留下自己的記憶。 和所有參加這場革命的人一樣,他們是參與者,同時又是受害者,民族為之受害,本人也為之受苦。面對不能忘卻的歷史,沒能躲過文革的這一代,或用筆,或以口述,寫下曾經轟轟烈烈的痛苦。 《孔丹口述──難得本色任天然》一部12萬字新書,為「回憶與反思──口述歷史叢書」的第三本書,由北京以研究與寫作文革史為主的米鶴都編撰,香港中港傳媒出版社出版。這是一個傳奇,是對歷史的深刻反省,也是對未來的警醒。 出身於紅色家庭的孔丹,曾是一個紅衛兵領袖,他奮起投身文革,父母卻在文革時慘遭迫害。孔丹的父親孔原,是1925年加入中國共産黨的老革命,原中央調查部部長;母親許明,長期擔任周恩來總理的秘書,時任國務院副秘書長。 孔丹在文革後考入研究院,後來成為光大集團總經理和中信集團董事長,他的一生,都充滿傳奇色彩。孔丹的前半生,是大部分中國知青曾面對過的經歷,而其後半生,也是很多人汲汲追求的。對於文革,他有深刻的反思,對於歷史,他有自己的判斷與評價,以至後來的商業經營,他都在書中一一道來。 孔丹退休前是作為中管幹部的紅頂商人,他一直低調行事,少見媒體。走過生命的大半生,原本想避開外人的眼光,讓過去的歷史僅留在自己的記憶中。這時有朋友不斷勸說:你的記錄能夠恢復歷史的本來面目。對孔丹,這話很刺激。各種關於文革的記述中,很多事情不夠真實,或者相當程度上離開了本來的面貌。 還原歷史的真實這句話,成為孔丹口述歷史的源起。他接受訪問時表示,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想留存歷史的資料,我看到父輩,由於他的工作性質的原因,無可挽回的沒有留下太多東西。「所以我覺得為將來研究文革也好,研究像我這樣一個人的個案也好,留下資料。」另一個目的是為了與人溝通交流。他笑笑說,或許也該給大半生畫一個句號,或者是一個大的分號。 孔丹最後采以口述的方式,是為了跟訪談者之間有互動,可以表述得更自然、不渲染。力求自我表述呈現平實、自然、客觀、直白、樸素、真實。「我希望能力戒現在有一些回憶錄為了自己的形象,比較矯揉造作,比較美化、提升自己,打造自己的形象,甚至於文過飾非。」 2012年孔丹65歲生日,好友馬凱送來一首詩:「半生長卷已斑斕,更有殊才上筆端,最是較真終不改,難得本色任天然。」孔丹覺得,第三句寫出了自己的性格特點,寫出了執著和堅持,於是,詩的最後一句就成了這本書的書名。 馬凱在孔丹65歲生日時送上的詩,被孔丹看作是對他人生的解讀。孔丹說,所謂「半生長卷已斑斕」,感覺就是很曲折,很複雜,但是也是豐富多彩,因為「斑斕」是形容一種複雜的色彩;「更有殊才上筆端」,就是覺得不是一個平常人,所做的事情可圈可點。「上筆端」就是可圈可點。這前兩句我覺得是對我的一些肯定。這第三句「最是較真終不改」,我非常喜歡,因為他把我的性格做了一個非常真切實在的描述。因為比較熟悉我的人知道我的特點就是,大半生來始終是很執著、很堅守的一個人,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方向。我希望這個基本的方向,我的這種執著、認真,終我一生必須也應該能堅持。 最後就是「難得本色任天然」,這本書名,這是做完口述史以後,老米覺得這句用於書名非常合適。當時馬凱這句詩的意思,就是說孔丹的性格的本色是很坦誠、很率真,而且是本性難移的,是這樣一個人。 看著詩,孔丹曾和馬凱說笑:「差不多大半輩子就算過去了,也不妨在某一天,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同意,我把你的詩作為我的墓誌銘吧。’半生長卷已斑斕’,因為人活著最好就知道你的是非,你的功過,最好人家都跟你說清楚,這樣你走的時候你就會心裏很踏實。」他要給自己一個基本的概括總結。 在書中,孔丹談到了自己的家庭、父輩。他們年輕的時候,被捲入了中國民族的解放復興的鬥爭中,全身心投入,奉獻了自己。「我講這些,是說明我的成長跟這有關,我離不開這個家庭,我也更離不開這個社會,離不開這段歷史,離不開民族命運的背景。所以我想我始終還是,過了這大半輩子,都還跟這個民族和社會的發展是在一起的,是同步的,應該是我的人生經歷和對這個經歷體驗的一個表述。」 《孔丹口述──難得本色任天然》中有不少照片,是他從少年傳奇到中年勳業的人生留影。有讀者稱比較喜歡他青年時代的樣子,眉宇間鬱結不平之氣,昂首向天,桀驁不馴。中年以後的照片多是高官名流之間的周旋,臉上掛著社交性的微笑,難見本色。 [caption id="attachment_3778" align="aligncenter" width="479"]0249e10134ec58138bed89b5b0f5d305
孔丹幼年照片[/caption] 從記述了自己的幼年開始,記述了少年和青年時期的一些情況,顯眼的事是在18歲,1965年那年孔丹入黨了。在那個年代,是1957年反右後中學發展的第一批黨員,這是在文化大革命之前的一年,也實際上是在文化大革命啟動的那個時候。也因此自然形成了命運中的某種宿命,那個年代為數不多的黨員,在文革開始的時候就自然而然被推動成為學生領袖。 47年前,孔丹就是京城傳說中的「西糾」總指揮。「西糾」的全稱是「首都紅衛兵糾察隊西城指揮部」。那時候,紅衛兵橫行天下、不可一世,「西糾」是紅衛兵裏的憲兵,專治紅衛兵的紅衛兵。紅衛兵的袖章五寸寬,「西糾」的袖章一尺餘。孔丹在書中正文提到的一些資料的附錄,包括當年在西糾的通令,從一號到十號,原文照附。 孔丹憶述,當年「西糾」的戲劇性故事就是為了給毛主席開路,隊員也用暴力的方式來推開紅衛兵。「我說有一定宿命的感覺,如果我不是這樣在學校裏的一個領袖式的人物,那我就不會有後面可能出現的人生遭遇,也不會引發我家庭正好在一個很大的衝擊下的劇變。」 口述中,孔丹對「家破人亡」這樣的提法有過推敲,大家都說自己在文革裏面受到了衝擊,有悲慘的遭遇,那麼誰是衝擊別人的人呢?誰是迫害別人的人呢?說到這樣一個情況。「我想那是一個民族的悲劇,就像後來我父親說的,我們家不過死了兩個人吧,還有很多家死的更多。後來我也看到了社會各個階層,都受到了衝擊,都有很多悲慘的遭遇。所以應該說我也不過是那個時代的一個片段,一個組成部分,並不是說我有一個特別的,與別人有多大不同的遭遇。」 詭異的是,因為紅二代的身份才有在造反年代的「造反」地位,可悲的是,他們的紅色父輩大多又在造反中受到磨難,甚至包括「紅衛兵」本人。高幹子弟手裏並沒有免死金牌。「西糾」一案,應該是孔丹此生的大痛:他自己被拘捕兩度系獄;父親孔原,中調部部長,被投入秦城,關押7年;母親許明,國務院副秘書長,以死明志,含冤自殺。蹊蹺的是,孔丹直到今天尚未看到母親的遺書。 孔丹一生從最有記憶影響的北京四中開始,到中國社科院、國家經委、光大集團、中信集團都是令讀者如雷貫耳的地方。北京四中是新中國建立後很少見到的男校。以畢業生的資質論,它對當代中國的影響絕不亞於任何一所大學。詩人北島(趙振開)寫過北京四中的回憶。同是四中畢業生的還有導演陳凱歌、足球名嘴張路。中國第一文化奇人鐘阿城也是四中的學生。不過文化人是四中出身的支流。四中主流兩大特點:一是在校時的高幹子弟。孔丹說:「那時,劉少奇的孩子,林彪的孩子,陳雲的孩子,陳毅的孩子,賀龍的孩子,徐向前的孩子,彭真家兩兄弟,薄一波家三兄弟,這一時期都先後在這個學校裏面上學。」部長、將軍的子弟難計其數。二是成人後的政商巨頭。就以孔丹的圈子論,他是中信的董事長,他弟弟孔棟是國航的董事長,秦曉是招商局的董事長,陳元是政協副主席,馬凱是現任國務院副總理,俞正聲則是現任中央政治局常委、政協主席。馬凱曾是四中的學生,後留校成為四中最年輕的教師。 [caption id="attachment_3780" align="alignnone" width="511"]bfde932e95753e5ccb863dd5caf05a9f
秦曉(左)孔丹(右)[/caption] 孔丹和秦曉的「衝突」,是傳播甚廣的流言。流言現在已經澄清,所謂「粗口」云云,完全無中生有,遭到了孔丹本人的痛斥和秦曉本人的否認。但孔、秦是否有價值觀重大分歧,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孔丹在書中兩處提到秦曉。在《為勁夫同志做秘書》一節中,作者說:「我對秦曉刻苦的學習精神還是很佩服的。雖然我對他現在的一些理念和觀點並不認同,而且有些是很對立的,但那是另外一回事。」在《走進光大》一節中,作者說:「以前我比較推崇秦曉,所以把他推薦給王軍。我還曾向當時任北京西城區委書記的陳元推薦了馬凱。現在馬凱還說:如果不是孔丹,我不會到西城區工作,也不會從政。他的意思是,也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位。從整個國家發展的需要看,馬凱發揮了他的能力和特長,起了更好的作用,他人品端方,誠實實在,實事求是是他一生的追求。」第二段主要說馬凱,對秦曉一筆帶過。一筆帶過,卻意味深長。 孔丹說,書中有自己的一些觀感。從何說起?為什麼會這樣做?它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構成,你躲不過去,它像一個歷史的宿命一樣。「所以我覺得像前30年,我和我們那個時代的所有的人一樣,這是我的一個實實在在的感受,是一個普通的人。所以我們對那個時代的一些情況,我們可以總結,我們可以感受,但是應該說沒有太多可抱怨的。」 後30多年,孔丹將之定格在1978年開始。那一年他考了研究生,因為沒有來得及上大學,有點著急,直接就考了研究生,導師是吳敬璉,在中國經濟學界很有影響的學者,對中國的改革開放也是有影響的。直到2010年年底,離開擔任的中信集團董事長的崗位,這又有30餘年。 書中提到了孔丹經歷的光大危機,提到了中信泰富,幾乎讓中信集團陷入滅頂之災的這樣一個危機。孔丹說,想讓讀者瞭解,國家改革開放的事業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因為是探索,很多經驗不夠,會犯很多錯誤。「所謂危機就是我們在發展中間犯的錯誤,這是毫不需要回避的。你可以看到光大在危機中毛病有多大,我們的管理、我們的經營、我們的理念、我們的經驗、我們的人才,以至於我們通過整個光大的危機處理,可以看到我們的國家決策層面的一些反應,因為我寫的比較生動,哪個人怎麼說的,哪個人怎麼反應,裏面提到我們都知道的在中國非常有能力的朱熔基總理的反應。所以我覺得,我也是通過自己個人的經歷,反過來讓人們看到社會發展中間的一些背景的情況。」 孔丹披露了2008年處理中信泰富(00267) 炒匯巨虧事件的心路歷程。他坦言當年承受巨大壓力,乃至思考能力停轉,擔憂中信「成為中國的雷曼兄弟」,感慨「不知明年今夕是何人」。他總結,渡過危機是「人努力,天幫忙」,尤其要感謝副總理(現任中共中央常委、中紀委書記)王岐山的領導和幫助。 10月20日,中信泰富(中信集團在港上市的聯營機構)澳元期貨合約危機暴露了,損失154億港元。連前董事長王軍都說,這是中信歷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挑戰。「整個中信泰富,我印象中記得是600億左右的負債,一旦出現問題,那我們中信集團能不能承受?」 中信總經理常振明後來跟孔丹說,那段時間是真正的夜不能寐,天天睡不著覺。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孔丹也「弄得晚上思考能力下降,甚至停轉。早上五、六點鐘突然醒來的時候,還盤算這個帳怎麼算,這個仗怎麼打。」 [caption id="attachment_3781" align="aligncenter" width="331"]d524d6f4c318aec66b010af8b474ce18
孔丹擔任的中信集團董事長有30餘年[/caption] 「我當時還發了一個感慨:不知明年今夕是何人。我意思就是,明年這個時候我們中信還活著嗎?我們還能喘氣兒嗎?如果一旦中信因此垮臺,成為中國的雷曼兄弟,我對上對下怎麼交代啊!」 在緊急調研之後,孔丹在年底某週末緊急閉門開了一天的會議,制定了一籃子解決方案。把87億美元的澳元期貨交易中的三分二接到中信集團。每澳元在0.7美元以上的損失,由中信泰富自己承擔,跌到0.7美元以下的損失,中信集團承擔。 另外,從農業銀行(01288) 借了15億美元,以每股8港元入股中信泰富,持股比例從29%增到57%,變成其絕對控股股東。股東大會表決方案當天,孔丹親自坐鎮香港。「結果引發了香港一些反對派來踩場,就是到開股東會的現場來鬧事,說我們不合程式甚麼的。」 方案通過之後,中信泰富恢復了正常運行,次年實現淨利潤59.5億港幣。中信集團的投資實現了保值增值。 總結這次成功渡過危機,孔丹認為是「人努力,領導好,天幫忙。」除了管理層12分的努力,主管金融的王岐山副總理以及國務院秘書長馬凱等,「都領導和幫助我們解決處理許多難題」;所謂天幫忙,就是澳元走強。 父親孔原曾任中央調查部(國家安全部前身)部長,母親許明曾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弟弟孔棟曾任國航集團董事長,人稱「兄弟兩央企,一門四部級」。孔丹兄弟還是橋牌高手’曾被鄧小平請到家中打橋牌。他認為「老爺子的牌感極好」,打牌過程中也能感受到其「不怒自威」。 [caption id="attachment_3782" align="aligncenter" width="242"]f104fc6f20856eb5ddf1140f03a793d8
孔丹父親孔原與鄧小平合照[/caption] 大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孔丹孔棟兄弟獲邀到鄧家打橋牌,一周兩次,大約三個月左右,「那真是一種感受特殊的經歷」。 「鄧老爺子的搭檔通常是丁關根或王漢斌。老爺子的牌感極好,丁關根的算力上乘,兩人配合默契。老爺子平素沉默寡言,我們在叫牌時也低聲細語。我們懷著對偉人的崇敬,那樣近距離地看老爺子打牌時專注的神態,贏牌時的喜悅,輸牌時的懊惱,感覺很奇特。」 有一次,孔丹和孔棟因對叫牌、出牌意見不合,忘形地吵了起來。忽然聽得老爺子一句四川話,「吵啥子嘢!」,音雖不高,卻「如雷貫耳」,確有不怒自威之感。頓時,兄弟倆為之乍舌,「噤若寒蟬」之態畢現。 打牌時,鄧小平長子鄧樸方常坐著輪椅在旁觀戰。女兒鄧楠有時過來支招,有一次支錯了招,弄得老爺子把牌叫「冒」了。「惹火了老爺子,我們才看到一次他發脾氣的神態。」 有時孔丹兄弟會被留下吃晚飯,飯後再戰。一大桌子人,兄弟倆很拘束,老爺子會體諒地說一句:「來的都是客,不要客氣,隨便吃吧。」對這樣的經歷,孔丹沒有評述,但在讀者看來,都是人生的曆練。 孔丹曾經在香港光大集團工作擔任總經理。在口述史中,他稱當年是光大集團紀檢組長臧秋濤向中共總書記江澤民具名舉報董事長朱小華,間接否認是由自己舉報。他評價朱小華「很聰明」,但「比較激進,急於擴張」。 孔丹在光大工作16年,中信10年。2009年,在他任內,中信第一次入選美國《財富》雜誌世界500強,排名415位。在其任期的最後一年,即2010年,排到了254位,大幅提升了161位,當年淨利潤為332億;其後根據2010年業績,2011年排名又升到221位。 孔丹口述自己走過的路平鋪直敘,沒有渲染,功過是非自讓讀者評價。small-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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