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實行30多年的計劃生育到2013年開始鬆動,夫妻雙方有一方是獨生子女的,可以生二胎。到了2016年,國家全面放開二胎,以應對人口老齡化的問題。不過,政策剛實施了一年,效果如何還不清楚。有參加今年兩會的全國人大代表提出,中國應該全面放開生育,意思是允許不受節制的自由生育。生育自由本來如此,但中國現階段可能還難以做到,中國社會還沒有完全轉變過去30年來的生育觀念。剛剛結束「一人超生、全村結紮」,向「一個太少、二個正好」邁進,馬上要進入生育全面放開的時代,可能並不適時。

 

二胎實施效果未清晰

全國人大代表、惠州市政府副秘書長、林芝市魯朗景區管委會援藏幹部黃細花,自2012年開始,就一直在兩會上建議,國家應盡快全面放開生育,允許夫婦自己決定生育孩子數量。今年黃細花再次把這一建議帶上兩會,「很希望這個建議被採納。」

不過,我倒覺得,這一建議最好不被採納。全面二胎政策實施的效果尚未清晰,馬上要跨入全面放開生育,這是生育政策折騰。折騰不會出好結果,我不贊同馬上放開全面生育。

黃細花稱,中國生育率更替水平2.2以上、即每對夫妻平均至少要生育2.2個孩子,才能讓孩子輩與父母輩數量持平,最終維持人口長期不衰減。黃細花指,自2010年至2015年,中國平均生育率只有1.2,即便生育率被低估10%,實際生育率也不到1.4。

這一組數據很難說明問題,因為2010年還實施一孩政策,要到2016年1月1日才開始實施全面放開二胎政策。按照專家估計,全面放開二胎政策後,每年額外增加人口的中位數為500萬人,達到每年約2,200萬人。從絕對數來講,這並非小數字。人口學專家、美國霍普金斯大學生物統計學博士黃文政估計,全面二胎政策實施後,可能在2017年出現生育高峰,每年帶來的新增人口在300萬至800萬間,估計中位數為500萬。事實究竟是否如專家所預計的,應該檢討全面二胎政策實施的效果,才作出下一步的政策調整。

 

人口基數大資源匱乏

中國實施計劃生育的初心是什麼?是因為人口增長過速,人口基數過於龐大,超出了中國經濟可以承受的能力。雖然經過了30多年的計劃生育,控制了人口增長,但中國人口總體基數仍然是世界第一,而資源卻在這30多年發展中大量匱乏,唱好中國地大物博的時代已經過去。依中國的發展速度以及中國的國土及資源,人口控制在什麼範圍需要研究,不是越多越好,也不是越少越好。

考慮中國人的生育意願,一定要把中國還是發展中國家、農村人口還佔相當比例考慮進去。即使2012年,中國城鎮人口首次超越農村人口,估計目前中國城鎮化率約為55%左右,按中國總人口13.8億計算,農村人口約在6.3億左右。雖然中國的城鎮化率提高,但城市人口中有近3億農民工,他們的生育意願與城市人考慮的不一樣,多子多福、養兒防老的傳統意識較強。全面放開生育,會否引起生育反彈,當局絕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人口政策關乎國計民生。中國生育全面放開是趨勢,但需要一個過程,要實踐一段時間再考慮是否調整,生育要考慮人口總量、生育量、勞動力、經濟發展水平、養老能力等多方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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