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網絡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大國之間角力的另一個重要戰場。近年來,美俄頻頻打響網絡戰。尤其是鬧得沸沸揚揚的特朗普“通俄門”事件調查,一度引起美國不小的內政危機,足以看到當代大國間網絡大戰的巨大殺傷性。
自從2016年總統大選以來,美國就一直處在“俄羅斯黑客”陰影下,處於被動的防禦地位。當年大家所熟知的希拉裏“郵件門”一事,就是由於希拉裏競選經理John Podesta收到“釣魚郵件”,民主黨的網絡保安伺服器被“兩個與俄羅斯政府關聯密切的黑客組織”攻破所致。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認為,俄羅斯有嫌疑操縱當年大選,成功通過黑客入侵來影響民意,進而可能改寫了整個美國社會的命運。而這更凸顯了網絡大戰在國家安全方面扮演的關鍵角色。


6月15日,據美媒首次披露,美國對俄羅斯的網絡行動趨向“反守為攻”,要加強入侵俄羅斯電力網絡,甚至植入極具侵略性的惡意軟件。一旦兩國日後爆發重大沖突,美軍可隨時令俄方出現大停電。
有分析認為,美俄角力已經蔓延至網絡空間,兩國之間的數碼冷戰恐會進一步升級。

美國將惡意軟件植入俄羅斯系統

其實,美俄之間的數碼網絡大戰由來已久,而多年來美國似乎處於一個較為被動的地位。根據資料顯示,俄羅斯最早在2008年就曾入侵美國國防部機密通訊網絡。美國土安全部和聯邦調查局(FBI)的官員過去幾年已一再警告俄羅斯已向美國電網或能源管道植入惡意軟件,認為早應采取更進取的策略。
美俄網戰事件簿:
2008年 俄羅斯入侵美國國防部機密通訊網絡
2009年 美國成立網絡司令部
2012年 美國開始對俄羅斯的電網展開偵查調查
2014年 俄羅斯發起網絡行動,針對與美國電網有關的數百個系統,損害它們的軟件升級
2015年 俄羅斯情報部門網攻烏克蘭電網,導致當地數十萬人停電,引起白宮關註
2016年 美國官員披露俄羅斯情報部門已經“深度入侵”美國能源網絡
2018年 美國點名俄羅斯發動“人類史上最具破壞力的網攻”,特朗普及國會先後授權網絡司令部更大權力,可在未經總統批準的情況下,展開進攻性網絡行動
上周六(6月15日),《紐約時報》引述多名現任及前任美國政府官員,指美國自2012年起展開偵察調查,目標是俄羅斯電網的控制系統。隨著指揮美軍的網絡司令部獲得新權限,美方的網絡戰略由防禦性質變為進攻性,在電網等系統植入的惡意軟件,其深入程度與侵略性是前所未見。報道指此舉有兩大目的,一是警告俄方勿輕舉妄動;二是如果美俄發生沖突,美方可隨時網攻還擊。
《紐約時報》稱花了3個月時間訪問和調查,確認白宮和國會去年批準國防部轄下的網戰司令部執行這項針對俄羅斯電網的任務。
據悉,美國網絡司令部司令保羅·中曾根(Paul M. Nakasone)曾坦率表明,有需要深入敵方網絡的“防禦前置”(defend forward),以顯示美國有力反制網絡攻擊。但如何避免美俄之間的沖突升級卻一直存在爭議。


報道中寫道,國會去年夏天還通過了一項軍事授權法案件,給予網絡司令部一些少為人所知的法律權限,包括批準在網絡實行“秘密軍事活動”的例行動作,從而“阻嚇、保護和防衛敵對美國的攻擊和惡意網絡活動”。同時,美國總統特朗普也簽署了一項目前仍屬機密的“國家安全總統備忘錄13號”文件,向網絡司令部批出新權力,令中曾根可以無須事先得到總統批準便可直接采取網絡攻擊行動。

特朗普斥報道造假“叛國”

《紐約時報》承認,無法知道上述向俄羅斯電網植入惡意程式的深入和廣泛程度,也指迄今沒證據顯示美國曾嘗試過使俄羅斯整個電網癱瘓的運作。
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上周二透露,美國現時對潛在的網絡目標,持有“更廣闊的想法”,並表明任何網攻美國的國家及人士,“你們將付出代價”。美國已制訂代號“Nitro Zeus”網攻行動,一旦與伊朗開戰可令對方停電。隨著明年的美國大選前哨戰開始,俄方或選擇性導致美國部分州份停電,因此網絡司令部需要如同核彈的威懾力。
美國德薩斯州大學教授切斯尼(Robert Chesney)形容,美方這個網絡行動如同二十一世紀的炮艦外交。他表示:“這向敵人證明美國可不需做太多事的情況下,為他們帶來嚴重代價。以往的做法是把軍艦泊在敵人視線範圍,現時則只需入侵包括電網等關鍵系統。”
不過,由於美國總統特朗普過去兩年曾身陷“通俄門”調查,又被質疑對俄態度過於友好,美軍此時向俄發起網攻行動,也引發了外界的不少揣測。
兩名美國政府官員透露,他們相信特朗普未獲如何在俄電網植入惡意軟件步驟的簡報。國防部和不少情報官員形容,對向特朗普報告對付俄羅斯的行動細節,他們“廣存猶豫”,一來擔心他會撤銷措施,二來擔心他向外國官員泄漏口風。有消息指,2017年他會見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時便曾提起一項位處敘利亞的敏感行動。
在得知媒體的相關報道後,特朗普則在Twitter回應,批評《紐時》“叛國”和新聞造假。特朗普在Twitter批評《紐時》為求新聞,即使對美國不利也在所不惜,乃“實際上的叛國行徑”。他強調上述報道“不真實”,斥責“腐化的新聞媒體”是“人民公敵”。
不過,在《紐約時報》指,已曾向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官員查問,對方回應是其報道細節不會有國安顧慮,報道認為,這或許是想專門放出訊息,顯示部分入侵是刻意要讓俄羅斯方面知道。
有分析指出,網絡黑客的恐怖之處,就在於其不對稱戰力:世界上的技術大國固然有攻擊的優勢,但並沒有防守上的必殺技。以經濟並不發達的朝鮮為例,都能發展出高端黑客入侵技術,甚至連ISIS也有網絡攻擊員,據報曾打算入侵核電廠電腦系統。可見,美俄之間的網絡大戰只是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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