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二十九歲的加州大學研究員關磊(Guan Lei,音譯)準備從美國返回中國,在離開之前,他將一個損壞的電腦硬盤丟棄到在公寓外的垃圾桶,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切卻被有心人看到。其後,就在他打算乘飛機時,卻發現自己無法登機,而埋伏已久的FBI迅速出現。
搜捕過程中,關磊拒絕讓FBI檢查自己的電腦,但已經掌握線索的FBI很快找回了被丟棄的硬盤,根據FBI的反饋,硬盤已經「遭到不可挽回的損害「。關磊以涉嫌破壞證據,妨礙聯邦調查局(FBI)的調查被捕並遭起訴。關磊於美國當地時間8月28日首次出庭,案件排期至下月17日再訊。
關磊的案件並不是唯一一個,最近還有維珍尼亞大學一名從事生物模仿及流體動力學研究的中國籍男子,因涉嫌竊取商業機密等罪名被捕。最近幾個星期,多名中國留學生和研究人士被捕,足以看出,美國的本土大搜捕還在繼續,而且重心繼續放在了學術界。
除了兩個被捕的學者,還有一名中國留學生得到了保釋,根據美媒最近報道,上月涉嫌簽證欺詐而被拘捕的唐娟,得到一名與她不相識的37歲華裔律師C先生以自身房地產作為抵押,提供75萬美元作為保釋金,並得到法官的同意,法官要求C先生不能與中方有聯絡;而C先生稱他匿名就是要降低被外界聯絡的可能性。


再有2華裔學者被美起訴
美國司法部8月28日指出,1名中國大陸籍,名為關磊(Guan Lei)的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研究員,涉嫌將機密的美國軟體或科技資訊,交給NUDT大學,且刻意破壞電腦硬碟,不願配合調查,因此將他拘捕並起訴。
關磊在UCLA數學系研究機器學習演算法,持美方提供給外國訪問學者的J-1簽證,而FBI可能很早就盯上了他,並在七月對他展開調查,關磊曾被FBI訊問,但之後兩天,他就試圖從洛杉磯國際機場搭機到福建廈門,但被海關限制出境;在準備登機時,FBI曾要求檢查其電腦,遭拒絕,隨後他被捕。
FBI稱,關磊在申請美國簽證的過程中,刻意隱瞞與軍隊的關係。在審問過程中,關磊坦承,自己曾在NUDT接受訓練。
關磊28日下午首次出庭後,遭地方法院法官下令拘留,9月17日將再度被傳訊。若他的罪行成立,恐面臨最高20年的有期徒刑。目前FBI、國土安全調查處及海關與邊境保護局等單位,仍持續針對此案進行調查。
有分析認為,美方懷疑NUDT採購美國原產的零組件,以研發具核爆炸性應用的超級計算機,該校也已被美商務部列入出口管制的黑名單。關磊可能因此而被FBI盯上。
與此同時,美國司法部同一天另一份聲明顯示,一名在弗吉尼亞大學從事研究的34歲中國籍學者胡海周(Haizhou Hu,音譯)被控從受保護的電腦上獲取信息及竊取商業機密。
胡海周在25日計劃從芝加哥搭機返回中國時,遭到美國警方以「未取得授權獲取超出許可的檔案」罪名逮捕,警方在他的電腦中,發現了維吉尼亞大學研究多年的技術文件,其中包含了「模擬生物流體力學的軟體原始碼」,該原始碼主要是研究動物飛行、游泳時的特性,並且用於機械飛行、游泳的研究開發上,這些技術通常都是用於軍事機械開發用途上。
FBI表示,胡海舟2019年3月到8月在維吉尼亞大學為「教授1」( Professor 1)工作。這位教授是多所大學流動模擬小組的負責人,在過去17年裡一直在開發這一軟件代碼,並由美國政府的國家科學基金會(NationalScience Foundation)和海軍研究辦公室(Office Of Naval Research)贊助。研究小組也有成員表示,胡海周是突然離開研究小組的,離開前並沒有通知任何人。
被捕後的胡海周對美國警方交代了行為,據聯邦調查人員馬修·雷德的信息,胡海舟告訴調查人員,他接受中國留學基金委員會的指示,每6個月上傳一次關於他在維吉尼亞大學研究的總結報告。雷德說,胡海舟承認他正試圖把他所有的UVA研究帶回中國。還有調查人員表示,胡海周目前已經竊取了55個核心技術的代碼,目前FBI仍在全面調查。
美國越來越關注學術界
目前來看,美國在本土的抓捕行動一刻也沒有停歇。美國執法機構越來越關注學術界,他們認為,學術界是知識產權盜竊的目標。
美國聯調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今年2月表示,聯調局正在調查大約1000項涉嫌盜取技術的案件,涉及美國經濟的各個領域。這些調查相當耗時,有些可能要花費幾年時間。近幾個月來,不斷有涉及學術界的抓捕和起訴出現,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資料顯示,美國司法部2018年底開展了「中國行動計劃」,旨在對涉嫌從事商業竊密、經濟間諜活動的中國公司和個人展開調查並起訴。自那以後,司法部已經宣布了超過20起經濟間諜和知識產權盜竊案件。這一計劃還包括聯絡活動,聯邦檢察官和FBI特工會定期與學術界和私營部門會面,討論中國的威脅。
可以說,美國盯上學術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而當下很可能正是逐步收網的時候。美國助理司法部長德默斯(John Demers)日前就表示,美國學術界主張開放態度,公布研究成果,使中國有機可乘,德默斯指出,要加緊留意大學內的教授和研究人員,會否與中國有關聯。他同時認為,目前已拘捕的人只是冰山一角,當局正深入調查並找出更多人士。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在美國學術界的華人恐怕已經是人人自危,但其中一些人得到了幫助。美國聯邦地區法官28日批准了曾藏身舊金山領館的中國科研人員唐娟的保釋,一名自稱「C先生」的華裔民事律師表示願意以自己的房產作為擔保,保釋唐娟並安置她。法官表示,在擔保材料備好之前,不會簽署釋放令。同時,在辦理保釋手續以及檢方可能提出異議期間,唐娟仍將被羈押至少一個星期。
這次審判以視頻方式進行。當法官特別問及是否有中方人員與「C先生」聯繫時,「C先生」表示與他們沒有聯繫。按照保釋條件,唐娟24小時都必須留在「C先生」家,除非出於醫療、宗教或其它被批准的原因,否則不得離開。法官當庭對唐娟說,這種保釋來之不易,希望她不要辜負了擔保人和法庭系統。法官還警告拿房產做抵押的「C先生」說,如果唐娟未能出庭,政府肯定會收走他的房子的。據彭博社報道,中國外交部星期五回應,對「C先生」的舉動不知情。
但未必所有人都能像唐娟這樣能得到幫助,更多受到牽連的華人可能只能依靠自己。隨着搜捕大網的愈發收緊,還會不會有更多華人因此捲入其中,目前來看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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